因为是休息日,闲在家里也没有事做,我决定带Saber在秋叶逛逛,然后前往位于城市西侧的秋叶峰教堂报道。
夏宁君提出协助两位客人整理房间,示意我可以自由行动。
经过上学必走的道路,Saber提出要去我的学校参观。(她的理由是,自己不能灵体化随时保护,在学校的我可能会遇到袭击,应该依据具体情况制定布阵策略)
“这里就是秋叶原学园了。Saber你大可以放心,夏宁君以我的同班同学的身份在这座城市活动,况且我们正好同班,如果遇到袭击的话,他及时支援是没有问题的。”站在“秋叶原学园”的校门牌前,我笑着解释道。
“霖你不知道,Assassin可以说是Master的克星——他们可以掩藏自己的气息,如果他(她)瞬间对你出手的话,无论是我还是他,都不可能马上反应过来。”Saber似乎是想起了过去的经历吧,皱着眉说道。
“Saber遇到过Assassin?”
“是的。如果是一对一的话,那个Assassin就算能无视我的‘风王结界’,也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对手;只是……”说到最后,Saber沉默下来。然后,马上转换了话题,“……那个Assassin,似乎持有针对人类心脏的特殊咒术,如果是霖的话,肯定是挡不住的。”
也对。Master就算再怎么强,也不可能强到与Servant作战的程度。
我瞥了一眼校门口的值班室,拉着Saber来到了学园东侧的墙下。“这里是那些男生逃课去网吧的必由之路——Saber,我们翻墙进入吧。”
没想到,身材看上去比我还要娇小的少女,居然直接以公主抱的姿势把我抱了起来,轻轻一跃便翻过了我要用好些工夫才能逾越的屏障,安全地落地。
不愧是Servant,果然超出人类呢。
“霖!”Saber环顾四周,突然拉住了我的衣袖,“我们好像被一个Servant锁定了!”
啥?刚刚我们还在讨论,要是学校有Master出没该怎么办,这会就真的冒出来一个?要不要这么巧合啊!
Saber抓住了我的手,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安置的监控设备,然后拉着我向另一个方向冲去——那里,正是学园的中庭。
“对方恐怕是Caster,应该正在学园布置结界一类的大魔术——当我们翻过墙的那一瞬,就已经踏入了Caster的领域。”Saber简短地解释道,“如今我们的一举一动,都被对方掌握,要想原路返回,估计是不可能的了。”
“那么,只能与Caster对战了吗?”
“请放心霖——我的对魔力,可不是在吹牛。一般性的魔术攻击,都能被我直接免疫。”Saber微微地昂起头,同时不忘环顾四周,义无反顾地向中庭冲刺。
正在这时,教学楼里,突然冲出了一道紫色的身影。Saber见状,脸色突然阴沉下来,只见一道白光闪过,昨晚我见到的银白甲胄,再度出现在少女的身上。她的手中,似乎握着一个不可名状的物体(也许是剑吧),正对着对方,摆开了架势。
我们对面十几步开外,屹立着一道高挑的倩影。她有一头蔓及脚跟的紫色长发,眼睛被红色的皮甲覆盖。她身穿黑色紧身衣,手中握着一枚巨钉。华兰前辈从这位女性的背后落到地面,望着我与Saber,露出了无奈的笑容:“果然我们还是对上了呐。”
“Saber,你感应到的Servant,就是她吗?”我讪笑着向前辈打招呼,偏头轻声询问全副武装的少女。
Saber果断地摇头否定:“不是。对方应该是Rider没错,但是——”
然而,一切都已经太迟了。
根本没有认知概念的魔力,突然从中庭的方向爆炸开来。整个空间,就如同诞生之初的宇宙,仿佛在那庞大的魔力中摇晃,崩落,巨胀。
青色的晴空,突然被抹上了浓烈的赤红;平静的大地,逐渐变成烧红的铁板;寒冷的空气,竟然被加热成火山深处上涌的热风!
“以心象风景侵蚀现实世界……固有结界!”前辈震惊地注视着巨变的苍穹,突然望向自己的从者,“Rider,还能战斗吗?”
“如果是与Caster的战斗的话。”女性仿佛不带任何感情地,陈述道。
“霖。”前辈突然来到我的面前,瞥了一眼Saber后,苦笑道,“我今天本来是为了处理学生会的交接事宜才来到学校的,没想到却遭到了Caster的偷袭……虽然有Rider保护,但还是不敌Caster的火力……现在这个情况,最多只能允许一人全身而退,你走吧。”
“哎?”一时间,我完全没能听懂前辈的话。
一旁的Saber却无比冷静地开口了:“霖,眼前的这个东西,恐怕并不是真正的固有结界——固有结界,是没有边界的、接近于魔法的魔术;而这个,恐怕只是一种领域类的大魔术罢了——只要离开领域的边际,就不会受到领域的影响。”
“果然是这样呢……所以,你就离开这里吧;Caster由我们来对付。”前辈说完后,来到了Rider的身边。她的马尾辫,在热浪中翻滚不息。
“为什么前辈?你为什么要……”凝视着她那英勇的背影,温热的泪水好像马上就会夺眶而出;然而,我伸出的手,却被Saber那包裹着护甲的手紧紧攥住。
“走吧,霖。”金发的少女,遥望着那在热浪中越发扭曲的背影,发出了异常冷静的、近乎冷酷的声音,“我们还不清楚Caster的情况,最好不要贸然出击。”
算了。现在情况也不明朗,贸然冲上去并不妥当。
Saber见我的身体放松下来,连忙将我抱起,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围墙,然后如同来的时候一般,轻盈地越过了墙,平稳落地,同时收起了身上的武装。
居然真的没有遇到Caster的伏兵呢……
“Saber,你的铠甲好厉害啊,想穿上就能穿上吗?”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剧烈的呼吸,上下打量起已经换回褐色棉袄的金发少女。
“我的铠甲是由魔力编织而成的,因为我不能灵体化,所以在编织出铠甲的同时,必须经常地消耗魔力来维持铠甲的状态。”Saber说着,拉着我穿过马路,来到秋叶原学园对面的马路另一侧。
顺带一提,秋叶原学园正对着东西走向的惜华川(旧称秋叶河),可以说处在城市的郊区,就算学校里面发生什么大的动静,应该不会造成什么特别严重的危害。
Saber正专注地凝视着学园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
说时迟那时快,自中庭的方向,突然升起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——只见那光芒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周,突然化作了一抹壮丽的流星,拖动着烟火般璀璨的焰尾,朝着笼罩中庭的赤色领域狠狠地撞去!
一直在寒风中岿然不动的Saber,就在下一秒微微弯腰,旋即腾跃而起,完美地接住了从中庭那里被抛出来的物体,然后安全着陆。如果Saber是体操运动员的话,这套动作也许会被评为满分吧。
直到此时我才注意到,Saber接住的,正是华兰前辈。
紫色的黑影,就在几秒后,降落在我们的面前。
Rider的身形愈发地虚幻。她没有说一个字,只是平静地走到前辈的面前。冷冽而又透露出几分温柔的嗓音,回荡在我的耳畔:“很遗憾,Master……我的灵核也受到了Caster的伤害,恐怕不能陪伴您,抵达圣杯的跟前了。”
前辈摇了摇头,握住了她的手,泪水在她的脸颊上缓缓滚落:“没关系的Rider,虽然我们的关系只维持了短短的几天,可是你做得已经很好了……对了,按照你的说法,也就是说,你伤到了Caster的灵核,是吗?”
“我想是的……就算没有伤到灵核,他(她)必然也受到了短期无法痊愈的伤害,几天内是不可能再出现的了。”Rider的身形终于要彻底消失,但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,我仿佛看到了,她露出的微笑——
“再见了,Master。”
Rider最后那微弱的细语,在寒风中缓缓上升,伴随着那最后的碎片,一道被湮没在那遥远的苍穹之中。
“霖,我们带Rider的Master去教堂吧。”Saber冷静地看完了这全部的一切,然后来到我的面前,向我鞠了一躬。
我微微点头,小心地来到前辈的面前,轻声询问:“前辈……?”
“走吧。”前辈拭去了眼角的泪水,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,站起身来,亲切地挽住了我的胳膊,“说真的,我真怕你,会不要命地冲进来……那个Caster的战法实在太过诡异,如果你冲进来,大概,只会白白送死吧。”
我虽然未能马上明白前辈的意思,但还是默默地,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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弥漫在中庭的硝烟缓缓散去。
黑色短发的少女,被一位高她半个头的女性抱着,从空无一人的二楼跳下。
“你还好吧,Caster?”少女就像是舞蹈演员一样,优雅地落到地上,拍了拍自己的黑色风衣,仿佛不带任何感情似的,开口道。
“是我的失策,Master。”女性咳嗽了一下,将自己的波浪长发束在脑后,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容颜,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,“Rider的宝具不仅拥有出色的攻击能力,还有着非比寻常的防御能力,若非我先前的布置,只怕刚才她就能够,毫发无伤地将我粉碎。”
少女没有做出任何评价,在环顾四周以后,露出了惊诧的神情。
“请放心,按照您的吩咐,我在这个建筑群的范围内布置了大魔术。刚刚Rider全力打碎的,只是我布置的结界罢了,不会给您造成任何麻烦。”女性捂着胸口,向少女微微欠身,“……只是,恕我直言,放走了Saber的Master,不就失去了布置陷阱的意义了吗?”
在那一瞬间,女性突然发觉到,自己已经被少女冰寒的目光牢牢锁定。
对此,Caster只能无奈地苦笑:“哎呀哎呀……抱歉啦,Master,我确实不应该对您的计划提出疑问。”
少女沉默着。在很久以后,她皱起眉,打了个响指。几秒前在半空中盘旋的麻雀,就在下一秒落到她那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手指上。
“……你似乎误会了呢。我对这里被破坏成什么样毫无兴趣,就算这里是地脉的‘基点’也无所谓;……这样看来,也就是说,你以重伤,换取了Rider一条命吧——Caster?”
少女冷酷的声音,仿佛不含有任何的温度,如同永不消融的万里冰川——甚至隐隐间,还透露出些许的愤怒。
面对这样可谓恶劣的态度,Caster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不悦。她只是捂住胸口,平静地陈述着仿佛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:“正如您所见,为了将结界的防御集中到一点,我暴露了自己的本体,然后受到了宝具直接的冲击——虽然我几乎在同时发动攻击,伤到了对方的心脏,但是我这副残破之躯,在两天内,是不可能战斗的了。”
“被那种级别的魔物伤到,真是愧对你神代魔女之名呢,Caster!”少女哼了一声,但是语气比起先前却缓和了不少,即便仍旧没有正眼看自己的Servant,但女性却已然明白了什么,突然微笑起来。
“灵体化吧,Caster。”少女这样说完,便径直走向校门的方向。
女性刚刚准备跟上去,突然抬起头,眺望着楼顶的方向,嘴角微微上扬:“如何呢,对这一战还满意吗?英雄王?”
在她注视的地方,金色的光芒逐渐汇聚,化作一道刺目的金色身影。“哈?杂种而已,居然敢跟本王搭话?”
“不敢不敢。我只是觉得,如果是英雄王的话,也许,会改变这场圣杯战争的走向……也说不定呢。”说到这里,女性毫不留恋地,融入了空气之中。
“连那种家伙都赢不了的杂种,说什么漂亮话……”身穿金色铠甲的男人,吉尔伽美什,厌恶地收回了俯视蝼蚁的目光,转而情不自禁地眺望,对面河畔的三道人影——利用他作为Archer的职阶优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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